魂归来兮（第二章·下）
#楼诚衍生#
第二章 客从何来（下）
回到上海，程嘉平利用同学聚会的机会，联系上一个如今恰在公安局工作的老同学，托他去查找明台这个人，但是结果令人失望，无论是“明台”还是“黎家鸿”，都没有查到任何与明楼提供的线索相吻合的人。
通过老同学的关系，递送材料的事情进展倒是比较顺利，国安局不久给他回音说材料已经由相关人员核查处理，待核查清楚会与他以及材料书写人进一步联系。
“我说嘉平，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写材料的人、还帮他传消息的啊？”老同学问，“听说上头很重视这个事情。”
程嘉平有些忐忑：“怎么？这人不会真是特务吧？！哎，我只是个跑腿送信的，我什么都没干啊，材料里写了什么我真不知道，我爸妈更不知道，你们别去找他们啊。”
老同学“哈哈”笑道：“别紧张嘛，上头没说材料里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，不然我一个小警察可没资格找你问什么，那是国安局的事。”
约莫半个月后，国安局派人来找程嘉平，交给他一份文件：“程嘉平同志，谢谢你送来的材料。这是明楼先生办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证明材料，把这个材料交到使领馆，明楼先生就可以申领回国的护照了。请你转告明楼先生，有些细节问题，我们还想与他更进一步交流，我们非常盼望他能早日回国，也真诚祝愿他能实现回归故里、安享晚年的愿望。”
程嘉平试探道：“那……明楼先生……不是台湾特务吧？”
来人微笑着摇头。
程嘉平于是不再继续问下去。
从国安局来人那里证实明楼并非台湾特务，程嘉平安心了，同时也不由得有些想念这位迷一般的老人，他决定立刻返回巴黎，尽早帮老人办好回国手续，八十多岁的人了啊……
回到巴黎，程嘉平立刻带着材料陪明楼走进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法国大使馆，那天，程嘉平第一次见到素来冷静、自持的老教授激动成那样，老人接过印有金色国徽的护照后久久不肯松手，回到家中后，更是把自己关在那个供有牌位的小屋里整整一个下午。
那天之后，明楼对程嘉平的信任似乎加强了，虽然依旧没有提起材料的内容和自己的过往，却让程嘉平帮他办理财产转移回国的一应事务。
替明楼去了一趟银行和一趟证券交易所，程嘉平惊讶地发现，明楼竟然会如此富有。程嘉平的父母也是大学老师，家中经济并不宽裕，难道巴黎真是天堂，在巴黎，一个大学教授能拥有如此多的财富？可是弗朗索瓦教授的薪水好像也没高到这个地步吧？
程嘉平瞬间疑惑的表情瞒不住明楼的眼睛，这一次明楼少有地主动给出解释：“明家过去在上海是世家，有银行、有工厂、有矿场，我又是搞经济的，祖上荫功，加上我个人的一点努力，仅此而已。”程嘉平恍然想起当初弗朗索瓦教授的话：“明教授在经济学方面，不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，都非常丰富。”
在处理资产的同时，回国的其他准备工作也提上议事日程，于是便有了程嘉平的这第二次回国。
这天晚饭后，程嘉平来到明楼的书房，向他详细报告此行所得：“您说您要尽快回国，您家老宅又被幼儿园征用，所以我向国安局请求帮助，他们说可以先替您租一处房子暂住，然后您再慢慢物色新家，他们还说，对您家老宅被征用的问题，国家有相关政策，会做出一定的补偿。”
明楼淡然一笑：“有一屋栖身足矣。”
程嘉平又说：“您让我寻访的那些地方，我也是请国安局的人帮我在档案馆查的，有些还完好保留、只是改了地名改了用途，还有一些已经踪迹全无。”
“沧海桑田。”明楼感慨地点点头，“让你费心了。”
然后，明楼说：“大事已定，其他的，无所谓了。等找好房子，你就帮我买机票。”
“那……”程嘉平犹豫良久，还是心怀不忍地问道，“您在国内真的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？您回去以后，谁能来照顾您呢？”
明楼神色黯然：“没有了……纵然族中尚有后人在，这么多年过去，早已是相见不相识，何必去打扰他们的生活……至于我……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程嘉平忽然灵光一现：“要不，等到圣诞节您再回国，我陪您回去，至少，我能在您找到一个照顾您的人之前先顶几天。”
明楼乘坐的飞机终于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。
“国际到达”出口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举着“接明楼先生”的牌子挤在接机的人群中，程嘉平眼尖：“明教授，有人来接您。”
“请问您是……”明楼来到中年人面前。
中年人满面笑容应道：“您是明楼明老先生吧？我是上海市国家安全局退管会主任，我姓陆，陆建国。”
“退管会？”明楼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。
陆建国解释道：“退管会，主要就是为本单位离退休职工服务的部门。您的材料，经上级领导研究核实，以您的工作性质和资历，应该享受我们国安局离休干部的待遇，所以派我来接您。”
“国安局？离休干部？”程嘉平在一旁忍不住惊呼出声，“明教授，您还真是传说中的地下党？！”
明楼看看程嘉平，又看看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，不说话。
“到底是老前辈。”陆建国心中了然，“明先生，局里已经帮您物色了两处房子，回头我会陪您去看看，您觉得哪套合适，我们派人帮您去收拾。这两天，请您先在宾馆暂住。那……您旅途劳顿，我先送您去宾馆休息？”
明楼摇头：“如果可能的话，我想马上见国安局的领导。”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这是个过渡篇，下一章：阿诚哥牺牲的原因
评论(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