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归来兮（番外·下）
#楼诚衍生#
这半篇比较短，因为我实在不敢写了，写得难受，所以，就短点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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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九死未悔（下）
明诚死活不开口。
被抓的其他人，要么也坚贞不屈拒不招供，要么就是级别太低根本不知道组织内有没有明楼这么一号人物。
明楼的身份、地位虽不及吴石，但却不像吴石那样查有实据，等闲还真不好把他怎么样，保密局把火气全发泄到明诚身上，勒令于忠昼夜严审，必得拿到口供。
保密局刑讯手段之酷烈，尽人皆知，然而像这样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拷问，实属罕见。
明楼困居优待室中，他仿佛看到阿诚的生命正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流逝，他不敢闭眼，闭上眼，阿诚反而会出现在他面前，对他微笑，唤他大哥，然后，身体一点点化作烟云随风消散，直至无影无踪。
明楼几番从这般噩梦中惊醒，头痛欲裂，他终于在被软禁到第三天时怒气冲天地砸了茶杯，痛骂明诚“不忠不孝、忘恩负义”，要求与他对质。
阿诚苦苦支撑到现在，一定就是在等他出面，共同把这最后一场戏演完。
是时候了，不能再拖了，再拖下去，阿诚只会遭受更大的痛苦。
明诚又一次昏死过去。
三天里，明诚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，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
在刑讯进行到第二天时，于忠令手下扯去明诚的长裤，两个特务强按他跪在湿冷的水门汀地上，一根手臂粗的木杠横在他小腿上，另两个特务，一头一个，踩上木杠。
木杠像跷跷板一样随着特务的踩踏起起落落，跷跷板的支点却是明诚的腿。
第一波剧痛袭来时，明诚有些绝望地想：两条腿眼看就这么废了，难道最终是要被人像拖麻袋一样毫无尊严地拖去刑场吗？
不知于忠是什么用意，他似乎并不打算压断明诚的腿，只是想让明诚疼到生不如死，踩杠子的始终就两个人，并没有增加，但杠子碾压过的地方一直在变换，整条腿都受到蹂躏，从开始的红肿，到青紫，最后是触目惊心的乌黑一片。
明诚倒在地上，冷水泼在他身上，他没有醒，于忠恨恨地一脚把木杠踢到一边。
第三天凌晨，在鞭刑、炮烙、辣椒水、踩杠子等酷刑轮番上阵却不见丝毫成效后，明诚被拖上电刑椅。
一轮又一轮，电流刺穿身体，一轮比一轮更猛烈，明诚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爆炸了，他全身痉挛，大而圆的眼珠凸起得似乎快要突破眼眶，原本俊朗的面容现在看上去甚至显得有些扭曲狰狞，他真的咬碎了自己的两颗牙齿，修长的手指死死抠进电刑椅的木质扶手里，指甲已经全部折断。
明诚在电刑椅上被折磨得死去活来，于忠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，小特务旋动电源开关的手开始微微发抖。
电流指针终于调回到“0”时，明诚的躯体完全瘫在电刑椅上，面色惨白，微弱的呼吸似有似无。
于忠心中的恐惧和烦躁上升到极点，他摔门出去，向上峰报告，明诚已绝无招供的可能，任何更多的刑罚，除了加速他的死亡，不会再有其他用处。
上峰的答复是——两支强心针。
于忠不明白上峰此举到底是何用意。
在强心针的作用下，明诚缓缓苏醒。
于忠不敢再用什么太过剧烈的手段，他让手下把明诚重新绑到十字形的行刑架上，重新用上皮鞭。
直到明楼出现。
明楼和明诚的“对质”始终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。
明诚对明楼依旧恭敬，却极其坚定告诉明楼，在报恩与信仰之间，他选择信仰。
明楼对明诚依旧严厉，却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无比的痛惜和不舍。
这合理吗？似乎很不合理。
不合理吗？似乎又很合理。
毕竟三十年的相处，无论兄弟还是主仆，怎么会没有感情呢？
保密局半信半疑却又找不出更多破绽，最终，不得不以对明楼“褫夺公职、监视居住”草草收场。
只是，一生谋局无数的明楼，最终无计可施，明诚，在黑牢中渡过了他这一生最后的九天，昂首走上刑场。
明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：
我对不起大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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